二○至三○年代帕烏托夫斯基與布爾加科夫短篇小說中的知識份子與農村世界

Abstract

一、 研究動機\r\n俄國知識份子的形成與發展在俄羅斯歷史占有極重要的地位，俄國的作家、哲學家、歷史學家、社會活動家與政論家不斷為此議題進行探討研究。\r\n俄國知識份子自十八世紀來最顯著的特徵在於對平民百姓的熱愛，有時甚至到了狂熱的地步。知識份子處處為人民設想，準備好為了實踐理想目標而自我犧牲。貴族能夠為平民百姓而犧牲既有的階級地位；平民知識份子為了公眾平等、為了農奴制度的廢除、為了自由與社會公義而流放苦役。自十九世紀中期知識份子開始把對社會革命的希望寄托於農民，但兩者間的立場觀點卻從沒有一致、統一過：對俄國農民來說，比起知識份子的鼓吹號召，沙皇的統治反而更加簡單明瞭，更加貼近一般生活。如此鴻溝造成了十九世紀六○年代「走向人民」運動的失敗，知識份子徒然相信自己能凝聚人民，相信彼此的理念相符，結果其努力卻完全無法被一般百姓所理解。\r\n到了十九、二十世紀之交，知識份子與人民間的關係依然是公眾文化生活圈裡最重要的課題。很多文化圈人士深切體認到一個事實：人民往往對知識份子建立溝通對話管道的嘗試置之不理。同時，歷史經驗亦顯示，知識份子在對人民寄予希望時需更加謹慎小心，在他們面前須更圓融、真誠，不能有絲毫的偽善。以上種種造成了知識份子圈對人民的兩種態度觀點：\r\n\r\n（一）人民是民族精神、心靈、善良與正義的主要載體，應該向人民學習看齊，包含托爾斯泰（Л. Н. Толстой, 1828）、杜斯妥也夫斯基（Ф. М. Достоевкий, 1821）及柯羅連科（В. Г. Короленко, 1853）等均持此觀點。\r\n（二）人民是盲從無知的，知識份子不應該把它過於理想化，而該著手其教化，把人民素質提升至與自己相當的程度。持此一派觀點的有烏斯賓斯基（Г. И. Успенский, 1843）、契訶夫（А. П. Чехов, 1860）等。\r\n\r\n在帕烏托夫斯基（К. Г. Паустовский, 1892）及布爾加柯夫（М. А. Булгаков, 1891）的作品中，兩位作家以極高的藝術形式呈現此兩派觀點，展現出作家各自對鄉村人民的看法，帶領我們看見二十世紀前期俄國農村的不同風貌。\r\n\r\n二、 研究目的\r\n本研究目的在於探究帕烏托夫斯基及布爾加柯夫作品中對「知識份子與農民」問題的表述，因兩作家在看待此議題時的立場觀點各自不同。為達成上述之目的，在本文中將解決以下任務：\r\n（一）從各方面探討、分析「知識份子」這個的概念。\r\n（二）探究帕烏托夫斯基短篇文集《夏日》中知識份子和農民間的關係；分\r\n 析作家散文中的思想根源及哲理映射。\r\n（三）體現布爾加柯夫《青年醫生手札》中現實與創作之間的不同面向，進\r\n 而顯示知識份子獨特的世界觀。\r\n（四）闡明帕烏托夫斯基及布爾加柯夫對農民所持的不同觀點。\r\n\r\n三、 研究方法與研究途徑\r\n在本論文中使用比較歷史分析法、比較類型分析法及文本結構語義分析法來剖析帕烏托夫斯基及布爾加柯夫作品背後的歷史哲學意涵。同時，本論文採取系統性的研究途徑，從作家本身的世界觀出發，以還原體現文本的篇章結構。\r\n\r\n四、 研究之學術創新處及其實際意義\r\n本論文的學術創新處在於它為第一篇經由二十世紀文學經典—帕烏托夫斯基及布爾加柯夫短篇作品來觀察探討「知識份子與農民」問題的學術著作。本論文研究成果有助於外國讀者更佳了解俄國文學作品，並可實際應用於二十世紀俄國文學教學，展現給台灣學生更完整精確的俄國文學發展風貌。\r\n\r\n五、 論文架構與章節說明\r\n本論文由緒論、三個章節、結論及參考書目構成。\r\n緒論：在緒論中敘述本文之研究動機、實用性及學術創新，研究目的與方法等。闡明選用之帕烏托夫斯基及布爾加柯夫短篇散文篇章與本文主要命題的連結性。\r\n第一章：俄羅斯的知識份子、人民與政府\r\n第一節 知識份子的本質與定義\r\n第二節 知識份子作為俄國文化的特有現象\r\n第三節 俄國知識份子的源起\r\n第四節 知識份子與革命\r\n第五節 知識份子與政府\r\n第六節 知識份子與人民的關係\r\n\r\n第一章主要分析俄國社會中既複雜且重要的議題—知識份子、人民與政府的關係，深入探究俄國知識份子的歷史及其性格。俄國宗教哲學家別爾嘉耶夫（Н. А. Бердяев, 1874）就曾指出，西方世界常從錯誤的角度來審視俄國知識份子，把俄國知識份子與西方的知識份子混為一談。西方的知識份子主要從事智能上的勞動或創造，通常為作家、教授、學者、藝術家等等；而俄國知識份子卻是全然不同的現象，就如同別爾嘉耶夫所言：「俄國知識份子可不從事智能上的勞動，反而觀之，很多俄國的學者或作家完全無法被歸類為知識份子。知識份子一詞對我們來說是一種思想上的概念，而不是依職業或經濟性質分類的群體。俄國知識份子由不同的社會階層構成，最初是從文化水平較高的貴族階層，慢慢延伸到神職人員的後代、低階官僚及商賈階級，及至農奴解放後，平民百姓也隨之加盟—這也就是所謂的『平民知識份子』，他們由共同的社會思想理念而結合。在十九世紀後下半葉，這群新興的文化階層被賦予了統一的名稱—知識份子」。他們最顯要的特徵為內心世界的自由、及對至善的渴望追求。由此亦可看出俄國知識份子對自己崇高精神理想的嚴格要求。\r\n由此可見，西方的知識份子與俄國知識份子的詞意與概念無法相符。如果前者是帶有職業上的意義（智能創造行業），則後者指有明顯社會價值色彩的智能勞動者。不同於西方社會，在俄國「知識份子」的概念存在著獨一無二的文化歷史意涵。\r\n\r\n第二章：帕烏托夫斯基三○年代短篇散文中的知識份子與農民關係\r\n第一節 帕烏托夫斯基短篇小說中的知識份子形象\r\n第二節 人民在帕烏托夫斯基筆下的形象\r\n第三節 帕烏托夫斯基短篇小說中的哲學意涵\r\n\r\n第二章從不同層面探討帕烏托夫斯基短篇作品中「作者—知識份子」與鄉村居民的形象。此部分闡明帕烏托夫斯基對知識份子的定義與觀點。所謂的知識份子並不是取決於職業或文憑，而是對精神道德上的自我追求，個人的文化修養與氣度才是用來衡量知識份子的標準。在帕烏托夫斯基作品中有鮮明「真知識份子」與「偽知識份子」的對比，有助我們釐清俄國知識份子的潛在特質。\r\n帕烏托夫斯基短篇作品中純樸的平民百姓是正義與道德的化身。他們是俄羅斯傳統文化、精神特質的承載者，與周遭的自然環境與牲口融為一個天然的整體。藉由分析帕烏托夫斯基筆下人們與自然的互動，作家獨具一格的寫作手法才能一覽無遺。帕烏托夫斯基運用了浪漫主義與表現主義的創作元素，表達出人與自然是無可分割整體的中心思想。\r\n帕烏托夫斯基的短篇作品看似樸實、簡單，其背後卻蘊藏了深厚的哲學意涵。這些取材自平凡農村生活的故事如同寓言故事般，帶有警世教誨的意義，同時，對自然景物的描寫也富有哲理思考。作家從美學觀點出發，把平凡的景色描繪成「簡單的美好」，使其篇章中充滿了寓意及象徵，與布寧（И. А. Бунин, 1870）的寫作手法非常相近。帕烏托夫斯基把自己的世界觀映射在筆下的自然景致，把自然與人做密切的結合，已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r\n\r\n第三章：布爾加柯夫短篇小說《青年醫生手札》中的醫生—知識份子與農民關係\r\n第一節 《青年醫生手札》的真實創作背景\r\n第二節 醫生—知識份子在布爾加柯夫作品中的形象\r\n第三節 農民在布爾加柯夫筆下的形象\r\n\r\n第三章從布爾加柯夫生涯首篇系列作品《青年醫生手札》來分析作家筆下鄉村醫生與農民的形象。此創作如同作家早期的散文作品，帶有自傳、回憶錄性質。《青年醫生手札》根據布爾加柯夫自己在1916－1917年間鄉間行醫的經驗為背景，描寫一個大學剛畢業、毫無臨床經驗的年輕醫生如何在偏僻的鄉間主持地方診所，醫療為數廣大的鄉間百姓。作品深刻傳達了當時鄉村醫生工作的艱辛，也真實體現了作家早年行醫的心路歷程。\r\n從布爾加科夫第一任妻子的回憶錄及作家與友人的信件中，能發現布爾加科夫認為農民是愚昧無知的，其文化水平的落後常造成布爾加科夫在行醫時的困難，但在《青年醫生手札》中，作者僅僅描繪農民良善、純樸的一面，刻劃出他們對自己親友、孩子的關愛，極少提及兩者之間的衝突。對布爾加科夫而言，開導啟發廣大的農民階級是知識份子的天職使命。做為一個鄉村醫生，該當全力以赴，竭盡自身所能照亮廣大黑暗的農村，幫助他們脫離身體、乃至於心靈上的困苦。\r\n《青年醫生手札》由七則情節各自獨立的短篇組成。布爾加柯夫以一個醫生青年時期的工作回憶錄為經緯，把自身行醫時期的見聞及心得投入此創作中。作家使用許多內心獨白的描寫，把青年醫生面對死亡時內心的恐懼與其表面的平靜做強烈的對比。同時，布爾加柯夫在沉重的情節中加入其獨有的幽默諷刺，使得整個作品讀起來高潮迭起，趣味橫生，卻也真實反映出在動亂時代下知識份子的心酸與無奈。\r\n\r\n結論中歸納了各章節後之結論，並在此基礎上做出總結，囊括本研究所有階段。\r\n\r\n參考書目：論文撰寫時所使用之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