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炯明與粵軍. (1917-1925)

Abstract

民國十一年六月十六日，陳炯明部粵軍李雲復旅砲轟觀音山，孫中山先生險遭不測。這一事件，現代史學者稱之為「陳炯明叛變」。陳在以後的歷史記載中便成為叛逆，他所統率的軍隊則被視為叛軍。\n 揆其根源，粵軍是中山先生在護法時期全力培植的革命武力。它的叛變，構成日後國民黨改組的一項主要因素，甚至關涉到中山先生聯俄容共的決策，其影響不可不謂深遠。陳部砲轟觀音山的行為，雖不容於「綱常名教」，但鑑於陳炯明及其統率的粵軍在民國史上所扮演的角色，實不應因此一叛黨行為，遂使對於陳氏及粵軍的研究受到漠視，甚至予以中傷或歪曲。職此之故，筆者不揣粗淺的史學訓練，極力搜求各種史料，以客觀態度予以比較查證，期能對這段極端複雜但卻極為重要的史事，作一系統性、建設性的論述。\n 本文的研究，著重於分析陳炯明思想變遷的歷程、評述其人格、行為與主張的特質，並尋繹粵軍的源起、發展以及分裂的脈絡。在結構上，本文共分五章，其大要如下：\n 第一章，「陳炯明早年的革命活動」。敘述早年陳炯明參加革命的經歷及其革命思想的形成，乃至於民六參加護法以前，陳炯明在粵主政的政績，海外亡命及加入歐事研究會的經緯。\n 第二章，「護國、護法與粵軍的創建」。本章論述之重點即在追溯粵軍之源起、創建、和其入閩的過程，以及陳炯明在護法時期的主張與所扮演的角色。\n 第三章，「粵軍的成長 - 漳州時期」。「漳州時期」，為粵軍發展的黃金時代，本章試圖重建粵軍在漳州時期的發展與建制，並及於此一段粵軍奠基時期，陳炯明在桂系與北方軍閥的掣肘下，歷盡苦辛，以建設閩南的成就。民國九年的回粵奏功，殆為漳州時期斐然有成的最佳明證。此外，關於此期間陳炯明對新文化運動的倡導，閩南政治社會的建設，甚而其與俄共的接觸等，亦皆為論述之重點。\n 第四章，「粵軍回粵」。旨在敘述粵軍自閩南回粵及軍政府重建之經緯，而於陳氏率軍回粵之後，對於廣東省政的建設及其在此時期參與聯省自治運動的主張和行動，亦分別加以析論。\n 第五章，「陳炯明叛變經緯」。本章主要論述六月十六日之變，陳炯明與中山先生主張上的歧異；當時的政治環境以及西南的情勢；粵軍與國民黨人士的態度等，相激相盪而致發生此一變局的因果，並及於事變之影響，叛軍最後敗亡的經過。\n 全文論述始自民國六年援閩粵軍成立，迄於十四年底叛軍被敉平。惟在篇首的背景敘述中，追溯到民六以前陳炯明個人崛起的過程。\n 本文寫作的最大困難，在於史料的缺乏、說法的分歧，以及對於史證的取捨。在整個過程中若非吾師李雲漢先生給予最大的精神鼓勵與撰作指導，本文實無法如期完成，在此致上衷心的感激與謝忱。此外，承蒙薛岳先生與許斯德先生曾給予提示並惠贈珍貴史料；國史館黃館長季陸先生百忙中仍撥冗為筆者口述當時史實；鄭國策顧問彥棻先生從旁協助，在此饉一併致謝。\n 本文應用的資料，主要以中國國民黨中央黨史會出版與庫藏的史料為主，佐以當代史家的學術專著、論文、以及相關的期刊報章，尤以政大社會資料中心所藏的華字日報微捲，係首次公諸於世，最為珍貴。當時廣東的地方報紙，如廣州晨報、羊城日報、七十二行商報等，今巳不復可見，惟香港的華字日報保存完好，故其史料價值便更顯重要了。筆者在資料的收集與寫作的進行上，雖巳竭盡心力，惟因時間與史料的侷限，錯漏在所難免，期於日後再加以補充修正。

前言\n第一章 陳炯明早期的革命活動1\n第一節 早年的革命思想1\n一、初著聲名1\n二、參與庚戌及辛亥廣州之役7\n三、無政府主義者及暗殺團的成立13\n第二節 辛亥光復廣東與主持省政28\n一、由惠州起義到全粵光復28\n二、代理都督經緯36\n三、新政38\n第三節 二次革命前後57\n一、宋案與二次革命57\n二、廣東討袁及其失敗真象59\n三、海外亡命64\n第二章 護國、護法與粵軍的創建81\n第一節 護國之役與廣東討龍81\n一、護國由來81\n二、廣東的討龍運動83\n三、陳炯明與惠州軍事86\n第二節 護法運動及粵軍的建立95\n一、護法背景95\n二、建立軍政府與粵軍之源起98\n三、粵軍之成立與軍政府改組103\n第三節 潮汕獨立與粵軍援閩124\n一、護法運動中的潮汕獨立124\n二、粵軍之入閩126\n第三章 粵軍的成長 - 漳州時期139\n第一節 粵軍的擴組與訓練139\n一、上海議和與閩粵停戰139\n二、擴編與訓練142\n三、粵軍餉械之來源149\n第二節 政治、社會建設161\n一、閩人治閩161\n二、公益事業之規模162\n三、教育工作的倡導164\n第三節 陳炯明與新文化運動171\n一、時代思潮之趨向171\n二、閩星報的創刊172\n三、與共產主義份子的接觸176\n第四章 粵軍回粵185\n第一節 背景及其過程185\n一、政局的變化185\n二、誓師回粵191\n三、軍政府的重建200\n第二節 模範省的規劃與建設215\n一、禁賭216\n二、縣治217\n三、市政219\n四、教育222\n第三節 廣東與聯省自治運動233 \n一、聯治運動的興起233 \n二、廣東省憲的制訂234 \n三、陳炯明的主張236 \n第五章 陳炯明叛變經緯247\n第一節 廣州革命政府的成立247\n一、正式政府的成立247\n二、援桂戰役253\n三、預備北伐258\n第二節 六月十六日之變269\n一、事變的前因269\n二、事變的激化277\n三、中山先生討逆失利286\n第三節 陳變後的廣東政局302\n一、中國國民黨的改組302\n二、粵軍之重組310\n結論331\n徵引書目335